大结局

神偸“国舅”不安乐 大结局 读趣网

庞昱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三日后的中午顺利抵达京师。由于十分纠结小包子和车上这几位的关系,庞昱并没有回家,而是随白玉堂驾车来到开封府。

“侯爷,你们总算到了。”率先迎出来的是南侠展昭,他见三人平安无事,这才徐徐的舒了口气。早在庞昱出发时,他就收到茉花村那边的飞鸽传书。算算日子,前些天前就该到达的庞昱等人至今仍迟迟不见踪影,叫他怎能不担心?

“庞公子您是侯爷?”董氏孙氏纷纷惊呼,恐怕一介村妇的她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能与当朝侯爷结伴同行。

“侯爷?你是庞太师之子?”这回轮到庞昱诧异的挑了挑眉,她狐疑的将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瞎眼老太太打量一遍,心说:单凭侯爷和庞姓这两点就能猜出她的身份,决不是寻常百姓可以办到的……

闻讯放下公文匆匆赶来的包拯见来人先是一愣,然后唤道:“娘,嫂嫂,你们怎么来了?”

“嫂…嫂…?”

“侯爷,详细情况容下官稍后禀告。”包拯边说边毕恭毕敬的搀老太太到后院的客房去休息,王朝马汉负责将马车上的行李搬下。

“真是的,她们怎么会找上门来?”哈欠连连的开封府挂名师爷任由长发慵懒的披散在肩上,毫不顾忌的冲远去的一行人撇了撇嘴。

听罢,满肚子疑惑的庞昱忍不住问道:“公孙美人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们几个别在门口杵着,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开封府的幕后BOSS一说话,效果自是非同凡响,他把庞昱等人请至偏厅,然后吩咐张龙提食盒去聚福楼买几个小菜,这才慢条斯理的讲起了故事。

那瞎眼老太太原本姓李,十几年前沿街乞讨庐州,心善的惠安知县,也就是包拯的父亲包令仪见其可怜,便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家中。

三个月后包令仪年满离任,觉得仕途跟自己想象中有很大差异的包令仪带着全家老小和没有自保能力的李氏回到庐州老家,做了点儿小买卖,生活过得还算富裕。但人算不如天算,没过多久,庐州就爆发大规模的瘟疫,而包家得以幸免于难的只有到外地探亲的包夫人和小少爷们,以及作为年幼包拯的奶妈而随行的李氏。

家庭的剧变令包夫人一病不起,身体本就不是很好的她在临死之前把三个孩子和余下的家产一并托付给了李氏。

然而,褪去虚伪外衣的李氏完全与包夫人平日里所接触的大相径庭。她让稍显木讷却十分听话的老大学习如何继承家业,然后把聪明伶俐的老二打发到外地去进货。至于刚会走路的包拯,则被她遗弃在废旧的祖屋中,每日派下人送去些冷掉的残羹剩饭。

套用公孙策的原话,包拯之所以长得比同龄人瘦小,主要是儿时营养不良所致。可尽管如此,同包令仪一样心善的包拯依然对奶妈李氏怀有感激之情。

因为不能外出,包拯便每日跟祖屋中的各种古籍为伴,他八岁熟读史书,十岁就能吟诗作对。后来此事传入李氏的耳中,李氏高兴之余,让当时年仅十三岁就通过乡试的包拯千里迢迢赶奔京城参加科举,希望他能金榜夺魁,进而得个一官半职什么的。

而天资聪慧的包拯的确不负众望,竟真被宋仁宗点为那届的状元。由于急着去定远县赴任,包拯没来得及回家焚香祭祖,只是写了一封书信代为告知这个喜讯。虽然他最近几年经常往老家寄信,但全数被公孙策派人在半路拦下。

为什么?

因为将李氏的所作所为调查得一清二楚的公孙美人儿觉得很不爽!

话说,那董氏孙氏并非包拯的妻眷,实乃他两位哥哥娶过门的娘子。六岁的包繶是他大哥的孩子,四岁的包绶则是他二哥的孩子。

也许是老天有意为难,包拯的两位哥哥于一年前相继死于非命,无人支撑的家业很快就败落下来。正在孤儿寡母一筹莫展之际,听闻开封出了个额头上带月牙的青天大老爷。经多番打听,最终证实新上任的开封府尹确实是包家的三少爷包拯。

包拯的老家有哥哥死了,弟弟就要娶嫂子的落后习俗。为了留住董氏孙氏两个儿媳,李氏擅自做主将她们改嫁给包拯做小。既可以免去守寡之苦,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董氏孙氏自是欣然应允。

李氏曾给在包拯的信中提到过,但那封信却没有交到包拯手中。换而言之,小包子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靠,怎么能如此过分?”义愤填膺的白玉堂气得直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碗是摇了三摇,又晃了三晃。

“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包子把李氏视为自己的母亲,李氏把两位嫂嫂许给他做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尽管庞昱嘴上说的风轻云淡,但不知何时握在她手中的茶杯已化作无数细小粉末,从她的指尖悄然滑落……

似是想到什么的展昭忽然转移话题道:“侯爷,你是否认识一名为‘小豆子’的太监?”

庞昱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叫‘小豆子’的太监于前些日子被不明人士杀害,投尸到冷宫的废井之内。”展昭随即爆出一则令庞昱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沉痛消息。

“展猫猫,麻、麻烦你再、再说一遍!”庞昱身子一歪,险些从椅子上栽倒。

“怎么,不过是死了个小太监,你们干嘛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了解情况的耶律宗真左瞅瞅又看看,是百思不得其解。

良久,沉默不语的庞昱才用一种平静的近乎冷漠的语气淡淡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天前。”

“他是怎么死的?”

“先用茶壶之类的瓷器将其砸晕,然后拿绳子活活勒到断气。”出声作答的是公孙策,涉及死因,恐怕谁都比不上他这个兼职仵作更有发言权。

“抓凶手归案了吗?”

“弃尸时间过长,宫中侍女太监本就不计其数,再加上与死者有交集的人屈指可数,致使案情的进展十分缓慢。”展昭的言外之意是,目前仍对凶手毫无头绪。

“如何发现小豆子…尸…体的?”

“仁寿宫的刘总管见死者彻夜未归,便动员其余人一起四处搜寻,终于在冷宫的废井下将其找到。根据现场的种种痕迹分析,冷宫并非第一案发现场,想必是凶手趁无人之际,弃尸在那儿的。”

“小豆子的遗体现在何处,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皇太后降下懿旨,吩咐把他厚葬在城外的坟场,来回路途崎岖,我劝你还是改天比较好。”说话间,张龙提着食盒大步走了进来,公孙策端起碗筷,慢条斯理的小口咀嚼着那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

“说的也是。”庞昱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接着话锋猛地一转,“我要进宫一趟,你们帮我盯着点儿李氏,总觉得这老太太不简单。还有替我转告包拯,他的第一次、第二次直至第N+1次都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分毫!”

“没想到侯爷对包大人的占有欲如此之强,可真令人羡慕啊!” 公孙策轻含筷尖儿,眼帘半阖,调侃的语调中充斥着浓浓的醋意。

没心情开玩笑的庞昱只是瞥了某位气焰嚣张的狐狸一眼,便快步转身往外走。前世的她仅与师傅相依为命,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以也无法体会认识的人从生命中消失具体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她现在的胸口有些发闷,似是夹杂着几分怅然若失的空虚,无力阻止的自责,以及对眼下情况的不知所措…

这也是她没有急于去小豆子坟前拜祭的主要原因。

另一边,吃饱喝足的公孙师爷用下巴对着南侠,不悦的撇撇嘴,“喂,不是说好瞒着她秘密调查的吗?”

“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该知道的她早晚都会知道,又何必遮遮掩掩?而且,她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展昭没说的是,他有预感,这件案子定会在安乐侯的调查下水落石出。倒不是他不相信皇上和公孙先生的办事能力,只是隐隐觉得安乐侯可能会握有破解此案的关键罢了。

通禀过后,庞昱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御书房。待房门关上,她跪也不跪,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豆子从不与人交恶,倘若不是知道了什么宫中秘事,又岂会被杀人灭口?

“说实话,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年轻帝王非但不介意某女的无礼之举,反而心情大好的招招手,示意某女走到近前。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TMD卖关子!”不知为何,庞昱只要一瞧这厮那张写着‘欠揍’两个字的邪魅俊颜,肝火就直往上蹿。

但不得不承认,对万人之上的天子恶言相向的确是件很爽的事。

宋仁宗长臂一揽,将炸毛的庞昱搂在怀中,嘴角滑出抹晦涩的笑意,“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不妨实话告诉你:在聚贤庄后山围捕你的那批黑衣人多半是受宫里某人的指使,才对你赶尽杀绝的。”

“可这跟小豆子的死有什么关系?”

“据我推测,恐怕是小豆子无意间探听到了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事。听刘总管讲,那孩子经常独自玩耍,但每次都弄得灰头土脸的。”

“陪我去趟仁寿宫。”

“母后去庙里为小豆子立长生牌位去了,预计明天中午才能回来。”宋仁宗虽贵为九五之尊,可以在后宫畅通无阻,但趁母后外出之时带‘外人’拜访仁寿宫,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妥。

“那我明天再来好了。”知道问题所在的庞昱轻叹一口气,作势就要起身往外走。

然而,年轻帝王却丝毫没有放人的打算,他收紧手臂,把庞昱禁锢在胸前,俯身贴着她的耳际用充满磁性的男低音轻声道:“难得你主动投怀送抱,我又怎能白白错过这等待多年的良机?”

“拜托,我现在没那心情。”

“正因为心情郁结,小花才更需要做这种事来发泄一下。”捻起庞昱的下巴,宋仁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却让庞昱清楚的感受到了他言语间的真意。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是从哪儿知道‘小花’这名字的?”

眸光一转,宋仁宗那波光潋滟的瞳孔里带着几分戏侃,意味深长地看着某女,不言不语。两厢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认输,就那么静静地对望着。最终,还是庞昱忍不住长叹一声:“真是败给你了!”客观条件不允许,所以她眼下再急于求成也无济于事,不如趁此机会跟同为穿越大军一员的年轻帝王算算总账……

繁星点点,朗月当空,静寂的夜,漆黑的天空,却掩盖不了龙**的缱绻旖旎,抵死缠绵。

空气中飘洒着欢爱过后的气息,如愿以偿的年轻帝王愉悦的享着**之后的温柔余韵,某女却揉着酸痛不已的腰肢,抬脚毫不客气的将其踹下龙床,并恶狠狠地附送了两个字:“禽兽!”

然而,高高在上的宋仁宗非但不气,反倒心情大好的弯起嘴角,“小花,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看来为夫努力的还是不够啊!”

“去死!”恨得牙根儿直痒痒的某女把试图爬上床的宋仁宗再度踢下,然后自己哼哼唧唧的歪向一边。

“亏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总得让我捞些好处吧!”年轻帝王突然向前,跨到庞昱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直接摄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他的动作如此迅速,庞昱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的热吻带入无边的情海。

宋仁宗轻巧的挑开那嫣红的小嘴,分开洁白的玉齿,吸吮着芳香的液汁。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笼罩了庞昱的呼吸,使她只能发出急促短暂的声音,之后的抗议或咒骂全都因为年轻帝王的炙热唇瓣而封缄,成为模糊的呜咽。

欲望攀上高峰的那一刻,庞昱唯一记得的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因为那里面清澈的倒影着自己,这种专注的凝视直直穿透灵魂,最终焚烧了所有……

极度欢爱过后,庞昱全身酥酥麻麻的,好似吸了迷香,仿佛漂浮在云端,又仿佛仁立在水面,每一根神经似乎都敏锐起来,脱离肉体的局限,感受到每一分细腻的触感,但同时却又瘫软无力,好象就要神游太虚,被快乐给淹没……

年轻帝王伸出手,爱怜地抚着庞昱那宛如抹了上等胭脂的俏脸,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小花,你可真甜!”低哑的声线密密贴进,温热的湿气在耳廓边流连辗转,俨然是最磨人的撩拨。

而庞昱则全身软弱地趴在他的胸膛上,连破口大骂的力气也没有。缓了半天,才勉强撑着睡意朦胧的双眼,道出埋在心底的疑惑:“喂,你为何口口声声说找了我多年?”

闻言,宋仁宗眼眸微暗,有一丝隐秘的情绪被他深深压下,声音比之平时更显低沉,却透出些许无奈与宠溺,“小花,想听故事吗?”

为了不破坏气氛,庞昱乖巧的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个含着金汤勺长大的男孩儿,他的母亲在他五岁那年便与世长辞。他的富商父亲却很快另娶新欢。但这个新欢却不似男孩儿母亲那般恬静温柔,不仅打扮得花枝招展,还暗藏极大的野心。”宋仁宗微微一顿,他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挑起庞昱尖细的下颚,目光相交,他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诉说着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七年后的某个夜晚,那新欢竟与富商在**欢好时,趁对方不备,将其残忍杀害,并毁尸灭迹。而整个过程恰好被出来找水喝的男孩儿看到,眼瞅着自己的父亲被肢解成一块块的碎肉,备受惊吓的男孩儿甚至忘记了哭喊,只是愣愣的杵在原地。”

似是感受到年轻帝王言语间的悲怆和凄凉,庞昱揽上他宽阔的背脊,像哄小孩儿一般,轻轻地拍着。

“男孩儿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猩红之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在放弃遗产的协议书上签的字,他浑浑噩噩的如同一只失魂落魄的人偶。没多久,男孩儿就被送到一间位于偏远地区的孤儿院。失去一切的他变得极端自闭,尤其是来自异性的接触,即便是擦肩而过,也足以令他恶心的想吐。”

“这个…你该不会是患上了精神创伤类的女性恐惧症?”庞昱一副吃到苍蝇的表情,拍动的手也随之僵在半空。

宋仁宗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不答反问:“如果我说‘是’呢?”

“这么说来,你到昨日为止,还是个雏儿?”庞昱震惊于自己刚发现的劲爆内容,不顾身体的酸痛,猛地年轻帝王跟前蹿起老高。

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庞昱也难免会落入俗套。年轻帝王坐拥后宫三千佳丽,说她心里一点儿没有疙瘩,那绝对是骗人的。

那边,宋仁宗的嘴角一阵**。此时此刻,他非常庆幸英明神武的自己早已屏退左右。否则,难保他不来个杀人灭口,哦不,是诛连九族。

大宋的真龙天子竟保持了二十余年的处男身,倘若这要是传出去,绝不是沦为百姓茶余饭后闲谈那么简单……

哎——

他一定是午膳吃坏了东西,才会跟这女人说这番胡话…不知这可不可以看做是…家门不幸…

“不对,如果你是处男,那些后宫佳丽怎么会不知道?”庞昱脑中灵光一闪,随即沉下脸,艰难地正襟危坐在床头,大有刨根问底之势。

“小花,你能不能不要总提那两个字!”宋仁宗抬手揉了揉凸凸直跳的额角,耐心的纠正道:“还有,那两个字已成为过去式,现在已经不适合套用到为夫的身上了。”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那些嫔妃你究竟是怎么‘处理’的?”所谓‘关上房门好说话’,神经处于亢奋状态的庞昱早把面前男子的尊贵身份扔到了爪哇国。不能怪她小肚鸡肠,只是好奇心相对旺盛而已。

“怎么,小花吃味了?”

“没…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收到某位BOSS极具穿透力的视线,庞昱很没骨气的半路改了口。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不过是找个替身罢了。”

“哈?”

“可以再适当的加点儿药。”

“……”

“小花,亏为夫苦心积虑的替你守身,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在想御膳房今天中午做的菜是不是特别好吃?”

“敢问我的亲亲皇后,此话何解?”

“吃饱了撑的。”

“…不愧是我赵祯看中的皇后,连损人的话都能讲得如此风趣。”

“多谢夸奖。”

紧接着,两人便陷入一种既沉寂又诡异的氛围。良久,不知何时已被人搂在怀中的庞昱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你有女性恐惧症,为何还能与我亲热?”倘若她没记错,面前这厮初见之时就对自己连吻带摸,整个一流氓加三级。

闻言,宋仁宗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来回拨弄着庞昱那柔嫩的唇瓣,有细微光华无声无息的穿过指缝,在不经意间,为掌下嫣红镀上了一层暖调的水润薄色,然后他面不改色的回了句足以令某女耳根发烫的话:“因为,我的皇后实在太过可口诱人。”末了,他还似回味般,意犹未尽的舔了舔那性感的薄唇。

额角的青筋一阵狂跳,庞昱强忍着把这无耻之人拍飞的冲动,恨恨的磨了磨牙。谁能想象的到,从来对他人不假辞色的大宋皇帝私下竟如此的…无耻!?

年轻帝王一边为某女顺毛,一边继续刚才的故事,“男孩儿在福利院呆了几个月就被自称是母亲生前好友的男子领走,男孩儿随即被送到外国读书。过了很久,男孩儿才知道那供养他学习生活的男子名叫赵恒,是比自己生父还要有钱有势的集团老总。”

“赵恒?”庞昱诧异蹙了下眉,脑中浮现幻境中男子奋不顾身的模样,以及那撕心裂肺的呼喊……

“时光飞逝,男孩儿很快长大成人,待二十出头的他一举拿下金融类和经济管理类的最高学位,终于被迎接回国,并改名赵祯,正式成为赵氏集团的下任继承人。”

“可这些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因为某女前世压根儿没上过学,甚至连最基础的义务教育都没接受,所以听闻年轻帝王的光辉事迹,心中多少有些羡慕和吃味儿。

“怎么没关系?”似是想到什么,宋仁宗的眉角染上丝丝笑意:“义父让我得以继承赵氏集团的条件就是找到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并娶她为妻,尽心呵护照顾她一生一世。”

也许是自己立下的誓言关系,也许是对霸占了她的父母的愧疚,即便赵祯无比厌恶异性的碰触,但却下意识的将某女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并抱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念。

因此,在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千年前的大宋,他仍不死心的四处搜寻打听。

而聪明如庞昱,又岂会听不出年轻帝王的言外之意?不过,事情未免也太扯了点儿吧?她这个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野孩子竟然是商业巨头赵氏集团前任董事长的千金?

“别怀疑,我曾用你掉落在现场的发丝和义父女儿出生时留下的胎盘做过DNA比对,结果完全一致。”庞昱前世虽享有第一神偷的盛名,但性格远比现在还要随心所欲,所以在作案现场附近留下些自负的痕迹也不足为奇。

“你怎么会盯上我?”庞昱脑中问号连连,怪盗和赵氏集团的掌上明珠完全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概念,饶是普通人想破脑袋,也无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嘴角一弯,宋仁宗翘起抹慵然的浅笑,眼角却勾着几星邪气,淡淡道:“我那时恰好看了关于你的报道,忽然觉得义父的女儿如若是上面的人,生活定会很有意思…”

额——

庞昱忘了,这位名留青史的仁君根本不能用一般的方法来衡量!

“虽然锁定了目标,但你住的深山被高人动了手脚,任凭我们如何用高科技仪器探测,仍一个劲儿的在树林外围打转。”

听宋仁宗一提,庞昱这才忆起她的无良师傅某日醉酒后曾兴高采烈的跟自己吹嘘,说在外面布下了五行八卦迷踪阵,那些求他看风水算卦的人找不到上山的路,只能苦苦等他现身,也就自然而然的对他的能力深信不疑。

没想到,竟然都是真的!?亏她一直把那套走五退二的繁琐上山法当做是某种训练……

“后来我以委托人的身份上山,请你师傅帮我算算究竟何时才能达成义父多年来的心愿。”

“我师傅?”

“说起来你师傅跟那陆老头长得十分相像,最初在这边见到陆老头,害我以为他是在哪儿修炼的仙人呢!”

深有同感的庞昱重重地点了点头,追问道:“我师傅给你占卦的结果是什么?”尽管她不愿承认,但那无良师傅每次算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准!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你师傅送了我两句话,分别是‘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宋仁宗将某女重新圈在怀里,这才继续往下讲:“‘一遇风云便化龙’这句让我联想到即将在汴京历史博物馆展出的传国玉玺,果不其然,几日后就收到了你的预告函。”

“你的意思是说,我那无良师傅明知你布下天罗地网,还让我去偷那劳什子的传国玉玺?”不知为何,庞昱突然有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感觉。

“倘若不是这样,我有如何能将你据为己有?”宋仁宗莞尔一笑,他那丰神俊骨的容貌本就出挑,此刻凭空多出几分慵懒的性感。他的黑眸深深地望着庞昱,令后者顿觉浑身不自在,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围观了一般。

貌似,她现在的确啥也没穿……

为了免去再次被吃的命运,庞昱急忙转移话题道:“我前世的父母在那之后过得怎么样?”幻境在脑海中重现,女子温暖的怀抱是她前世最奢侈的眷恋。

“义母的身体自那之后一直不太好,但好在有义父的支撑,两人把公司交给我搭理便在一座气候宜人的小岛上隐居,就是十分记挂你的情况。”时至今日,宋仁宗终于明白庞昱师傅前一句话的意思。义父义母赋予她生命,却无法参与她的成长轨迹。

“如此一来,我前世的名字应该改成‘赵小花’喽!”庞昱边说边用手指在年轻帝王的精壮胸膛上一笔一划的书写着,然后气呼呼的戳了戳,“不光爹妈,连姓氏都被你这个家伙给抢…走…”讲到这儿,庞昱猛地想起一件非常严重的事,随即整个人如遭电击般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注意到怀中人儿异常反应的年轻帝王略显担忧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的记忆中,即便事情棘手到难以解决,某女也从未露出此等如临大敌的严肃表情。

“那、那个,当朝的皇太后是不是姓刘?”

“是呀。”

“太后所住的仁寿宫是否有一个叫‘郭槐’的太监?”

年轻帝王想了想,努力回忆道:“貌似仁寿宫的刘总管本名就姓郭,那个‘刘’字是母妃感谢他多年来的照顾而赐予的。”

“我说,你有没有在前世听过‘狸猫换太子’的故事?”由于庞昱联想到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致使她根本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抒发自己此刻的纠结心情。

听罢,只喝过洋墨水的宋仁宗诚实的摇了摇头。

庞昱单手扶额,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又略显正式的问:“赵祯,你觉得自己的样貌是像宋仁宗多一些,还是像刘太后多一些?”

“虽然我对父皇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据周围人的描述,现在的我跟年轻时的父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至于母后嘛,与其说我,不如说你更像一些,尤其是你杜撰出来的丁月华,简直跟我儿时记忆的母后一模一样…喂,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没等宋仁宗把话说完,庞昱就急匆匆的从龙**爬起,顾不得身体的酸痛,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快速穿戴起来。

“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先借你的腰牌一用。”说罢,庞昱便头也不回的踱出寝宫,徒留**着上半身在外的年轻帝王在那儿干瞪眼。

庞昱忧心忡忡离开皇宫,万一要真是她猜测的那般,自己和宋仁宗岂不是…还有那二十年前流落异乡双目失明的李氏,难道这些只是上天安排的巧合?亦或者,是冥冥中注定的劫数?

与此同时,包拯正被‘母亲’李氏叫到房间彻夜长谈。

“三儿,你还记得上京赶考前为娘跟你说的话吗?”此时李氏正端坐在房中的藤椅上,包拯这个三品大员却像是做错事等候家长训斥的孩子一般,局促的站在中央的空地上。

“记得,娘说要包拯脚踏实地的为百姓谋福祉,做个不输给爹爹的好官。”

“还有呢?”

包拯思酌片刻,撇着小嘴儿战战兢兢的答道:“还、还有尽快出人头地,做很大很大官,好为娘的冤情平反昭雪。”

“既然知道,为何执掌了开封府却迟迟不与老家联系?”

面对李氏的质问,包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根本不知自己写的信均被公孙策半路拦下,并顺手丢入沿途的水沟。

“三儿,娘知道你这些年独自在外奔波甚是辛苦,但娘把你拉扯大不容易,而娘毕生又只有那么一桩心事尚未了却,所以便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到了你的身上。”倘若熟知内情的公孙策在场听到这番话,难保不会抓起地上的抹布直接封住李氏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

“包拯明白,但事关重大,牵连甚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顺利解决的。”

李氏闻言不悦的拉下脸,颇为蛮横道:“我不管,明日一早你就给我立案查办,否则我就带着你的妻儿去宰相吕夷简轿前告御状。”

“娘,董氏孙氏乃我的嫂嫂,包繶包绶乃我大哥二哥的遗孤,我会把他们当做自己的至亲来照顾,却万万不能娶两位嫂嫂做小!”包拯虽受欺压,可一旦涉及底线,还是会据理力争的。而且感情不等于怜悯,更非儿戏,他无法许诺一个建立在同情和亲情之上的婚事。

遭到顶撞的李氏气得一拍桌子,怒斥道:“包老三,别以为你现在飞黄腾达,翅膀硬到可以连我的话都可以不听。小心他日我与皇儿相认,首先就参你一本!”

“包拯不敢!”开封府的青天大老爷诚惶诚恐的一抱拳:“娘,时间不早了,您颠簸了一路,还是早些休息吧。”语毕,他微微欠身径自退至屋外。

关上房门,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满怀心事的包拯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拖着疲惫的身体直接去书房批改余下的公文……

清晨的第一缕晨辉,缓缓从天际之边倾洒而下,晃得庞昱不得不抬手遮挡,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被那‘禽兽’折腾了一夜。

然而令庞昱感到诧异的是,往常这个时间鲜有人走动的大街竟热闹非常!?

恰好迎面跑来一队开封府衙的衙役,眼疾手快的庞昱一把拽住前面的南侠,“展猫猫,你们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那儿?”

展昭微微一愣,虽然他十分奇怪向来睡到如上三竿才醒的某女为何大清早行走至此,但仍驻足答道:“侯爷,开封府刚刚收到消息,枢密院失火,因人手不够,大人便派我等迅速前去支援。”

“什么?枢密院着火了?”庞昱银牙紧咬,恨恨的挥拳砸向旁边的墙壁,硬是把人家好好的院墙打穿了一个窟窿。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展昭吩咐衙役们先行一步,他则心疼的抓起庞昱那因用力过猛而擦破皮的小手,“侯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跟自己的身体置气!”

可庞昱却像充耳未闻般,目光自顾自的说:“展猫猫,你觉得这世上有神仙吗?”

“侯爷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展猫猫,不瞒你说,我在一炷香之前才要来皇上的贴身腰牌,想去枢密院翻查些年头久远的卷宗,谁料刚走到这儿就收到枢密院失火的消息。”

“侯爷是说有人试图抢先一步消灭证据?”枢密院乃存放各类档案卷宗的库房,所以展昭觉得这个理由最为合理。

“算了,我先回庞府补觉,小豆子一案有进展的话别忘了通知我!”丢下这么一句,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庞昱冲南侠摆摆手,独自离去。

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火烧枢密院却不留半点痕迹的,放眼整个京师,恐怕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期间绕道去了趟八王府,硬将八贤王从被窝中挖出来,问了些有的没有,庞昱这才慢吞吞地走进自己的别院。

淡淡的新月,越发明亮,照在疏稀的林木上,投下斑斑阴影。

“梆——梆——梆——”清脆而刺耳的敲击声回**在寂静的夜空中,忙碌了一天的庞太师伴着三更的提示,推开书房的门。

与以往不同的是,某女正坐在本应空****的桌后,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见状,太师庞籍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和蔼的笑了笑:“昱儿,这么晚不去休息,是有事要跟为父商量吗?”

庞昱扯起一边的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我的好爹爹,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跟孩儿我交代的?”

“昱儿,为父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既然您老准备装傻到底,可休怪孩儿手下不留情哟!”话音未落,庞昱倏地起身,迅速蹿至自家便宜老爹的近前,抬手运足十成力,挥掌便打。

任庞太师做梦也没想到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碰了的宝贝‘儿子’竟会对自己拳脚相加!不待庞太师想出个所以然,基于人的自卫本能,他的左脚向旁迈出一步,游刃有余的避过‘儿子’的雷霆一击。

“咻——”没得手的庞昱非但不气,反倒坏笑着吹了声口哨。刚刚那一下她可是尽了全力,却被她那便宜老爹轻易躲开。

这说明什么?

“昱儿,你突然扑过来作甚?真是着实吓了为父一大跳!”庞太师言罢,拍了拍胸口,故做心有余悸状。

但庞太师此举却令庞昱嘴角噙着的那抹揶揄弧度不减反增,她饶有兴致的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人皮面具,“看来孩儿的确将爹爹吓得不轻,竟吓得爹爹转瞬间年轻了几十岁!”

原来在方才的电光火石之际,庞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掉了自家便宜老爹的人皮面具。也许她现在的身手仍不能跟老一辈相媲美,但换做偷技则另当别论,她自认第二,天下无人有资格认第一!

“啧啧,不愧是我庞籍的儿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惊讶之余,现了原形的庞太师忍不住发出由衷的赞叹。

“是女儿!”望着面前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妖冶脸庞,庞昱强忍着抽人的冲动,耐心纠正道。丫的,她这便宜老爹不但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

“我的昱儿生起气来也颇有为父当年的风采,来,快让为父好好瞅瞅!”说罢,庞太师就扑到某女身上,对其又拉又抱。

拍掉妖孽父亲乱抓的手,庞昱冷冷道:“别岔开话题,给我全部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庞太师用一双故作迷茫的眼睛回望着庞昱,似乎并不打算和盘托出。

“我的好爹爹,如果你实在不想说,就由孩儿我替你代劳吧。”庞昱单手点着下巴,煞是为难的挠挠头:“可我该从哪儿说起比较好呢?是二十年前的狸猫换太子?还是半年前的王侍郎家破人亡案?”

闻言,庞太师那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的俊脸明显就是一怔。

“怕您老人家记性不好,咱们还是先可近的说吧。”庞昱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平铺在桌上,只见上面写着‘刘非母’三个字,“爹爹,此乃开封府当日在王侍郎书房内发现的物证,起初我们以为这不过是道明了王刘氏跟王晓莲之间的关系,但其实不然。”

觉得站着说话腰疼的庞昱一屁股坐在桌上,这才幽幽开口:“早上我跟对朝廷情况甚是熟悉的八贤王打听过,王侍郎刚走马上任之时恰逢‘我’初降人世,他曾受邀来府上喝过喜酒,而那时出现在人前的‘我’的确是个如假包换的男孩儿。可当‘我’在侍郎府的门口摔破了头,亲自替安乐侯包扎的王侍郎却惊讶的发现,堂堂国舅实乃女儿身。经过多方调查和二十年前轰动整个京城的李妃诞下狸猫案,让他很快洞悉了那被掩盖在阴谋下的实情。换句话说,这‘刘非母’三个字其实暗指的是刘太后和当朝天子!”

“嗯,很有意思的故事。”庞太师懒懒的靠在书架前的软榻上,眼角微微上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事情远不止如此。那王侍郎虽清廉正直,但好歹也是在官场中混迹多年的人物,料到爹爹您肯定会去毁尸灭迹,遂提前做了准备。将密函一式两份,写给宰相吕夷简那封尚未来得及送出就被哑姑盗走,可另一封则以赠予的名义夹在书侧中交给了他的同期好友姜尚书。”庞昱也是问过八贤王才知道向来廉洁奉公的王侍郎和无恶不作的姜尚书之间竟有这么一段鲜为人知的关系。

“我一直很好奇王晓莲那个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是如何获得罕见毒物的,现在看来,应该是爹爹您的杰作。”而王侍郎临死前试图将王晓莲许配给庞昱,并非是为了给女儿找个好归宿,只是想借此揭露这个弥天大谎罢了。至于姜尚书满门被杀一案,尽管不是她这便宜老爹下的黑手,但或多或少也有些推波助澜的嫌疑。

对于‘儿子’的质问,太师庞籍只是欣慰的笑了笑,旋即感慨道:“我的昱儿确实长大了!”

然而,庞昱却秀眉倒竖,怒不可遏的吼了起来:“爹爹,您为了隐瞒真相,不惜火烧枢密院,甚至连小豆子都狠心地施予毒手,难道区区一个谎话还抵不上活人的性命?”

“昱儿,枢密院的确是我派人动的手脚,但小豆子的死可与我无关。”话说到这份儿上,庞籍也不好再藏着掖着,遂把过往娓娓道来。

庞籍,字醇之。

这个名字乃他师傅魔山老母毕月霄所赐,本是弃婴的他被师傅捡回山中,收做关门弟子。在此之前,师傅已经收了陆汕等人为徒,因为他排最小,所以陆汕那个大师兄总喜欢喊他‘老幺’。

天赋异禀的他很快就学有所成,玩心甚重的他在撮合大师兄陆汕与二师姐夏八姑未遂后,便留书一封,美其名曰:下山历练,增长见识。

由于他和大师兄陆汕从未在江湖中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俩的存在,这才铸就了‘魔山三女’的奇怪传说。

也就是在那时,他遇到了结伴出游的刘家姐妹。姐姐刘巧云,也就是现在茉花村的丁母,性格爽朗大方,不拘小节;妹妹刘莹萱则娇小可人,活泼又不失天真,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三人一路上相谈甚欢,他更是与那妹妹刘莹萱情投意合。这期间也遇到了许多人和事,可惜天公不作美,没能赢得佳人芳心的宋真宗赵恒索性把心一横,颁下一纸诏书,硬是将刘莹萱迎娶进宫,封为妃子。

年轻气盛的庞籍不是没想过进宫将人劫走,之后两个人双宿双飞,但无奈刘莹萱并非孤身一人,她有她的亲戚朋友,不能如此潇洒的一走了之。

最后,庞籍不得不以武力相逼,要挟宋真宗两年之内不得刘莹萱碰半根寒毛。为了保险起见,他特意找精通医理的陆汕配了些令人不举的方子,并买通当值太监,命其偷偷洒在宋真宗的膳食中,这便是宋真宗子嗣稀少的原因所在。

虽然宫里的太医都不是吃素的,但公孙狐狸的师傅亲手调制的药又岂是凡人能够破解的?

而庞籍则乔装改扮,于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进士及第,先任黄州司理参军,不久又先后升任为江州军事判官,开封府司法参军……

短短两年,他愣是凭借惊人的毅力和不同寻常的手腕爬到了万人之上的位置。当有了自己的势力,得任枢密使的庞籍在御书房撕下人皮面具那一刻,见到宋真宗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时,他笑了。

尽管如此,宋真宗却仍不打算放人。双方经过谈判,宋真宗默许了庞籍和刘莹萱的关系,也表示自己此生决不踏进刘莹萱的闺阁半步,但作为交换条件,庞籍必须辅佐他巩固大宋的基业。

于是,刘莹萱从空有虚名的宠妃一跃成为钳制庞籍这个鬼才的筹码,而庞昱便是两人爱情的结晶。

“那庞妃,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姐姐又是哪儿冒出来的?”据庞昱所知,太师府以前可是有女主人的,毕竟只有一方是‘造’不出她和庞蓉的。

“为了掩人耳目,我的确娶了一姿色上乘的风尘女子,但我与她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至于庞蓉,估计是那女子耐不住寂寞,与家丁苟合而来。”

“苟合……”庞昱听得是满头黑线,难怪便宜老爹对自己和庞蓉的态度差那么多,敢情对方根本就不是便宜老爹的种!

但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假戏,也总有真做的时候吧?

似是看出‘儿子’的疑惑,庞籍顿时晴转雷阵雨,以袖掩面,抽噎道:“昱儿,你怎么能怀疑爹对你娘的忠贞?关键时刻可以找替身,或是弄点儿药什么的…”

庞昱眼角一抽,她怎么觉得便宜老爹的话甚是耳熟,似乎昨晚某个处男皇帝也是只这么解释的?不过,好在现在证实她并非先帝骨血,万一真按照前世的设定,她和宋仁宗岂不是变成了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如此说来,小豆子的死与爹爹您无关喽?”绕了一圈,庞昱终于回归到了正题。

“当然!”生怕宝贝‘儿子’误会,庞籍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哪儿有半点儿当朝太师的风采和气度?

“那你知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不待庞昱把话说完,书房的门忽然被从外推开,身穿一袭亮银铠甲的狄青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在与庞太师点头示意后,伸手递上一个纸条。

“该死的!”庞昱接过来一看,立马大惊失色,连招呼都不顾上打,低咒一声便施展轻功飞身而去,狄青紧随其后。

等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中,庞籍转头看向院中一角,笑着调侃道:“徒弟,看样子你又晚了一步呀!”

“切!”随即现出身形的年轻帝王颇为不悦的撇撇嘴,“有你这么当师傅的吗?怎么胳膊肘总是朝外拐?”

“乖徒弟,你说话可得摸摸良心,师傅我为了你和你们赵家的江山社稷,甘愿放弃自己那唾手可得的幸福,兢兢业业的教你读书练武,治国平天下。因为操劳过度,眼角都多出了两条皱纹!”庞籍早在宋真宗驾崩之前就有能力带着心爱之人远走高飞,一直拖延至今,主要是不放心这一根筋的徒弟和不知世事险恶的宝贝‘儿子’。

“那是你没事偷着乐的次数太多所导致的。”宋仁宗冷哼一声,像是发泄般,将手中写有密报的字条撕个粉碎,然后没好气儿道:“你明知我一直在找她,非但不帮忙,反倒把她雪藏起来,避免与我的一切接触!”

“没办法,谁叫你跟你那可恶老爹长得那么像!”遭到天子指责的庞籍把嘴高高撅起,无比委屈的对着手指,丝毫没有做长辈的自觉。

“他是他,我是我!你若是再横加阻挠,休怪我把你有意纵容杀手将她从马上打落的事抖出去!”按宋仁宗话中之意,庞昱在王侍郎门前摔破脑袋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

“如果我说她早就知道了呢!”

“她知道?”

庞籍不由得轻笑一声,“傻徒儿,你对她的了解还不够深啊!”

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昱儿又岂会不知单凭王晓莲那瘦弱纤细的娇躯并不足以将习武多年的‘自己’打翻下马?

但昱儿对此闭口不提,多半是猜到他在其中作祟。

平心而论,天下有哪个父母忍心见孩子受伤,还是那种几乎致命的重伤?可据大师兄陆汕所言,昱儿因早产加出生时受到过度惊吓,致使三魂游离体外,心智残缺不全,如果想要其恢复正常,必须历经此劫。这可是他跟莹萱反复商讨,深思熟虑才做下的决定。

那边,怒不可遏的年轻帝王深吸一口气,看似不经意的问:“你不跟他们一起吗?”

“虽然我很担心她们母女的安危,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庞籍垂下眼帘,言语间透着几分罕见的严肃。

“既然如此,那我先行一步。”

“徒儿,你不阻止我吗?”庞籍唤住即将离开的宋仁宗,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年轻帝王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阻止?”

“李妃乃你的亲生母亲,师傅我接下来就要对她痛下杀手,难道你真的不打算上前阻拦?”庞籍之所以派人火烧枢密院,一部分是为了掩盖刘莹萱的户籍,另一部分则是为了彻底抹掉李妃这个人的‘存在’。

“她,亲生母亲?”嗤笑一声,宋仁宗英俊的脸庞满是自嘲,“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当年做了些什么,何况,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我的母妃都只有刘太后一人!”

听闻庞昱提及狸猫换太子,他特意命融华详细将此事调查了一遍。

原来,刘妃和李妃曾在宫中以姐妹相称,关系甚密。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宋真宗经常临幸李妃,最终让李妃怀上了现在的宋仁宗。而刘妃虽能与庞籍暗度陈仓,但日渐隆起的肚子却瞒不过众人的双眼,并且恰巧跟李妃赶了个前后脚。

大喜之余的宋真宗当即下令谁先诞下男婴便立为太子,大宋的储君。当然,他还不至于傻到将赵氏江山拱手送人的地步,他这么做自有他的打算,毕竟祖上没有不可撤换太子的硬性规定。倘若刘妃生的是女婴,他便封为公主,以后直接收做儿媳,岂不是一箭双雕?

但对此毫不知情的李妃担心被刘妃抢先一步,遂多次派人暗中作梗,好在负责刘妃饮食起居的郭槐够机警,一一化险为夷。

先前庞籍怕宋真宗不守诺言,便在宫中安插了自己的眼线,而那眼线就是刘妃的贴身太监总管——郭槐!

得知妻儿在宫中艰难处境的庞籍则加强戒备,除了处理必要事务,几乎天天守在刘妃的身侧,寸步不离。碍于宋真宗膝下一直无子,所以即便明知是李妃在作怪,他却一反常态的选择了隐忍不发。

事情到此还远没有结束,不知为何刘妃突然早产,并非常不凑巧的和李妃撞在了一天!

李妃不惜花重金聘请江湖上一等一的杀手,欲将刘妃母子处之而后快,幸亏在关键时刻被处理完南方灾情便匆匆奔回的庞籍救下,这才堪堪保住一命。

众所周知,庞籍可是出了名的护短。敢打他老婆孩子的主意,那必须得做好相应的思想准备才行!他先命郭槐以狸猫换下李妃诞下的男婴,出于对孩子的安全考虑,他让郭槐声称男婴乃刘妃所生,自己则抱着女婴回到了太师府。

那时恰逢太师府名义上的女主人刚生下二胎不久,也许是注定受不到关爱和祝福的关系,那男婴未满百天便不幸夭折。

几经思酌,庞太师决定用女婴李代桃僵,替那短命娃接受安乐侯的封号。

另一边,李妃诞下狸猫的事很快在宫中传开,宋真宗大怒,直接将李妃打入了冷宫。怒火难消的庞籍十分‘不小心’的往囚禁李妃的冷宫里扔了个火把,无奈祸害遗万年,竟让李妃在熊熊烈火中得以侥幸逃生!当然,有关赵祯的身世他已提前向宋真宗报备,却惟独没言明庞昱的去向。

宋仁宗深知,以师傅那瑕疵必报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李妃在二十年后卷土重来的。李妃的确是赵祯的生母,但真的赵祯早在十几年前便离开人世。换而言之,李妃和现在的他连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更何况,他最讨厌那种为达目的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歹毒女人!

“对了,你处理完李妃,顺便帮那董氏孙氏置办个安身之所,尽量越远越好,回头我给她们立个贞节牌坊,省得她们非赖在开封府,当那劳什子的府尹夫人!”

“哟,乖徒弟你怎么越来越傻了?竟然帮情敌处理烂桃花?”庞籍眉尖挑了挑,那堪比年轻人的俊脸上,浮现一抹浓浓的戏谑之色。

“与其让她烦恼,不如我代她办之,顺便还能多捞些‘福利’。”丢下一句算计味儿十足的话,年轻帝王飘然而去……

漆黑的夜空,一轮弯月,孤独的悬挂其上,淡淡的清冷月光,洒落大地,两道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飞驰在一排排的屋檐之上。

“怎么,有事?”察觉到身侧灼灼的视线,无双战神忍不住出声询问。

庞昱摇摇头,实话实说道:“没什么,我以为你在处决完襄阳王就回去继续守边,所以突然在京城看见你,略有些吃惊罢了。”

两人很快赶到皇宫,轻风拂过,吹起一缕发丝拍打在庞昱的额头之上,狄青忽然抓住庞昱的皓腕,淡淡的说了四个字:“一切有我。”短短四个字,却令庞昱觉得格外窝心,也许他们之间没有山盟海誓和甜言蜜语,却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和无法割舍的羁绊。

一路寻到仁寿宫,等待他们的只有凌乱的寝宫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刘总管,也就是狸猫换太子一案中鼎鼎大名的郭槐。

“发生了什么事?”

“小主子,快、快去救皇太后!”郭槐拼劲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用自己那沾满鲜血的手指在地上标明刘太后被掳走的方向,然后气绝身亡。

“对方武功奇高,区区一掌就将刘总管的筋脉全部震断。”狄青那好看的剑眉拧在一起,冷静的叙述着自己发现的事实。

庞昱一把扯下系在窗框的布帘,仔细盖在郭槐的身上,鞠躬行大礼,这才和狄青沿着他所指的方向找去。对方的目的多半是为了引她出现,所以刘皇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是哪儿?”两人来到一处破败的院落,借着火折微弱的光,庞昱看到屋中桌案有一座黄铜油灯,粗大的灯芯已经烧黑了,灯油却还是满的,显然有人常常来这里。她用火折点着了灯芯,随着‘噼噼啪啪’的爆响,油灯凶猛地燃烧起来,转眼间就把整个房间照得通明。

灰色的墙壁和生锈的铜像上,已经布满了蜘蛛网,帘布破碎,物品凌乱。可以想到,此处最起码有十几年没住过人了。

狄青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宫内面积广阔,再加上在当今天子身边的嫔妃也不是很多,所不少位置相对便宜的院落便闲置了下来。

“咯咯——咯咯——”

忽然院中响起一阵女子阴森的癫笑声,庞昱顺势望去,只见一散发披肩,脑门上勒着个皮条子,浑身上下一身青,外面罩着青色半截子斗篷的女子不知何时立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您、您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激灵灵打了几个冷战,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这来者非别,正是曾教她一个月武功的飞天魔女龙云凤!

“小娃,你当初学能耐前曾说过,将来晚辈一定听我的吩咐,但凡我老人家点出的名字,你一定处之而后快。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报答的机会!”

闻言,庞昱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喏,就是她!”说话间,龙云凤脚尖轻点,纵身飞上屋檐,将放置于上面的刘太后背下,然后解开其睡穴。

“咳咳…咳咳…”灰尘和颠簸让幽幽转醒的刘太后不由自主的咳了起来,她迷茫的打量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距自己不远处的庞昱身上,眼底的欣喜很快被深深的担忧所取代,她急忙出声呵斥道:“大胆安乐侯,夜闯后宫,该当何罪,还不速速退下!”

“这儿没你的事!”冷笑一声,眨眼的功夫,身如鬼魅的龙云凤已经移至庞昱近前,紧接着寒光一闪,那把堪称削铁如泥的避月羞光扫魔剑便架在庞昱的颈间,“我说过,倘若你敢违背誓言,我就用这把剑取你的狗命!”

不愧是变态中的极品,竟然想出让孩子斩杀自己娘亲的残忍条件!

“喂,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想好了就赶快动手!”说罢,龙云凤把刀刃往前逼近了几分,在庞昱那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嘴角一阵抽搐,拳头捏得嘎吱作响,庞昱目光阴鹫的狠狠盯着面前一脸平淡的龙云凤,异常坚决的回了四个字:“恕难从命。”

忆起与刘太后相见的寥寥几幕,庞昱这才如梦初醒般的恍然大悟。明明甚是想念,却只能用疏远的态度和严厉的苛责来掩盖内心的真实感受,只是偶尔过去坐坐,就高兴的连饭都顾不得吃,只是一味看着长大成人的孩子是如何的狼吞虎咽。即便自己身处险境,率先考虑的竟是她的安危!

大概,这便是那份她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母爱吧……

“好,我现在就成全你!”龙云凤倒是不含糊,举起宝剑,反手一记横扫,直取庞昱的项上人头。

见状,刘太后顾不得自己所受的伤,单手撑地,抬腿直扫龙云凤的下盘。虽然她这些年一直在宫中养尊处优,但功夫却一点儿没落下,甚至比成日舞枪弄棒的丁母还要厉害几分,狄青则趁龙云凤躲向一旁的功夫救下庞昱。

可就是这样,他们仨个加起来仍不是龙云凤的对手。

不出十个照面,狄青便被龙云凤一掌拍飞,挨了凌空一脚的庞昱也随即栽倒在地,倍感力量悬殊的刘太后索性张开双臂护在庞昱跟前,央求道:“龙云凤,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解意,我愿一死,但求你别加再害于她!”

“误解?”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龙云凤的嘴角绽出一抹轻蔑的弧度:“你们母女俩专门四处勾引男人,拆散别人的姻缘,弄得天下百姓不得安宁,难道这些都是误会不成?”

“我呸!”一向自诩沉稳冷静的庞昱,此刻忽然宛如疯子般的暴跳起来,小脸布满狰狞:“OO你个XX的,你不照照镜子,看自己和我娘哪个更像红颜祸水?”

刘太后甘愿为亲人朋友和所谓的皇室颜面放弃自己的幸福,做一只笼中雀。在庞昱看来,这几乎是无法理解的行为。

想要的东西就要抢到手,抢不到可以偷,这才是她信奉的人生哲学。

刘太后可以为了天下百姓教导宋仁宗成为一代仁君,可以为孩子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的性命…对于这种烂好人,前世的庞昱定会嗤之以鼻,但正因为如此,容貌并不算过于出众的她才会博得几位男子的青睐。想必只有这样女子,才能拴住她和便宜老爹那颗漂泊不定的心…

“庞昱,我知道你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可惜说再多也是徒劳。既然你们母女都争着要去见阎王,我就送你们一同上路!”语毕,龙云凤便挥剑刺向刘太后的胸口。

然而,剑锋却在距刘太后还有一寸的地方猛地向后翻去,似是打在了一座透明的墙壁之上,隐隐震得龙云凤虎口发麻。

“啧啧,我说云凤啊,几年不见你的脾气怎么还这么犟,难怪一直嫁不出去!”话音未落,只见与庞昱有过一面之缘的百步神拳无影掌陶禄陶老剑客晃晃悠悠的从墙角蹦下来。边说还边不住的摇头,“真是的,现在的娃一点儿也不知道敬老,硬是把老头子我从千里迢迢的塞外叫回来,也不考虑老头子我的身子骨是否能承受得了!”

“陶老,此乃我的私事,旁人无需插手!”龙云凤秀眉一挑,她的言外之意是:哪怕是你陶老出面,我也不会退让半步!

陶老捋了捋下巴上的须髯,苦口婆心道:“云凤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对老幺有没有情你心里最清楚,何必没事跟自己置气呢?”

“你——”龙云凤语塞,实际上她对庞籍不过是少女情窦初开时的一种朦胧好感,远达不到爱的地步。她的几番纠缠只不过是出于两人的嫉妒,自诩容貌上佳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那些优秀男人会对刘太后这样一个平凡女子趋之若鹜。

“不愧是继承了师傅衣钵的小凤儿,任时间蹉跎,依旧美丽动人。来,快让大师兄仔细瞧…诶哟…”龙云凤晃神之际,墙头上又蹿下一拨人,为首的那位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身后的女子一脚踹翻在地。

“爹,告诉您多少遍,切莫在娘亲面前夸赞别的女人!诶哟!”搀扶自家无良老爹并再三叮嘱的颖儿随即也非常不幸的被殃及池鱼。

龙云凤见来人不由得轻呼出声,“大师兄,二师姐?你们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

“什么叫凑到一块儿,爹和娘本就是一对儿,哦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没等颖儿开口,无比自恋的八贤王便替她反驳。

陆汕吐掉不小心啃到嘴里的泥草,跳脚道:“小子,谁是你爹?”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八贤王的脸皮可谓是厚得堪比城墙,不分场合不分时机,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拉近自己与颖儿的关系。

“云凤,饶是你再厉害,也抵不过我们三人联手。听师姐一句劝,放下那些无聊的执念,去过你自己的人生。”也许是经常练习的关系,哑姑的声音已经不再那么晦涩沙哑,而且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成熟韵味。

半响,龙云凤这才手腕剑花,把那避月羞光扫魔剑重归剑鞘,“算了,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们母女的麻烦了。”说完,她双腿一飘,似一缕幽魂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额——

庞昱诧异的眨眨眼,有些难以接受这急转直上的发展。但微楞过后,她眼神一凛,沉声道:“别躲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看好戏,现在帮手走了,你是不是特失望?”庞昱豁然转身,鹰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在院中一角。

“庞昱,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倘若不是爹爹和皇上的帮衬,你早已不在这个人世!”院门口,身着红色薄纱衣裙的庞府翘首而立,紧身的面料将她那玲珑丰满的曲线包裹得淋漓尽致,水蛇般的腰肢,摇曳出令人垂涎的曼妙弧度。那开得极低的领口露出几分雪白的的春光,撩人心魄。

“妖精…”望着这一颦一笑间散发着成熟**的女人,连庞昱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一声。她猜到庞妃就在附近并非偶然,狄青交给她的字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雇佣黑衣人三番两次欲置她于死地的幕后黑手的名字。

庞蓉。

因为两人鲜有交集,所以穿越不久的庞昱就忽略了这个潜伏在她身边的隐患。试问庞蓉除了她之外最记恨谁?显而易见的答案令庞昱遂火急火燎的赶到皇宫,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但好在娘亲平安无事。

“你这个不明事理的狐狸精,小昱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事,你干嘛非对她赶尽杀绝不可?”从小和庞昱一起长大,比亲姐妹还亲的颖儿忍不住为她叫屈。

“如若不是她,爹爹岂会对我不闻不问?无论我怎么刻苦磨练琴艺,博览群书,爹爹就是不肯对我多笑一下。而她一个顽劣的恶作剧却能换来爹爹的开怀大笑,凭什么?”哪怕隐隐察觉到自己并非庞太师的骨血,性格好强的庞蓉依旧冥顽不灵,不肯主动面对事实。

毕竟从高高在上的太师之女变为不知在何捡来的野种,此等落差不是争强好胜的她可以接受的了的!

“我本以为进宫之后就可以摆脱在家中的尴尬,谁知你不但抢了爹爹,还厚颜无耻的**皇上,让他冷落于我,自己独霸所有恩宠!”

“就为了这个?”庞昱单手扶额,对皇后之位不屑一顾的她根本无法理解某女这种近乎癫狂又毫无根据的盲想。

“而且最令我接受不了的是,区区一个卑微的小太监竟然为了你对我恶言相向!”庞蓉冷哼一声,胸前的一对丰满随即划起惊心动魄的弧度。

“小太监?”

“就是经常在仁寿宫跟在你身边打转的那个!”事到如今,庞蓉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不知他从哪儿钻进我的院子,听到我在房中数落你的不是,竟义愤填膺的推门而入。真是的,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份,贵妃的厢房岂是他那等低贱之人能够随便闯的!”

“小豆子是你杀的?”冷冽孤傲的声音震人心弦,庞昱目光直刺庞蓉,一股逼人的强大气势迅速从她周身蔓延开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跟着急速下降。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庞昱那张小脸骤然阴沉了下来,艰难的从牙齿间蹦了一个森寒的字眼:“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亘古不变的真理。

“哟,宫内今儿个可真热闹啊!”剑拔弩张之际,宋仁宗不紧不慢的迈着四方步踱入院中,先朝刘皇后深深一躬身,“孩儿救驾来迟,还望母妃赎罪。”然后对陶老等人点头示意,这才来到庞昱近前。

“皇上!”庞蓉弱弱的唤了一声,先前的嚣张气焰立马**然无存。

可忙着给某女顺毛的年轻帝王哪儿有时间去管一个‘不相干’的人?他一边轻拍某女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抚道:“小花,气大伤身,就这么把她杀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将她交予我处理,定能物尽其用。”

心善的刘太后也从旁符合道:“是啊,还是把她移交给开封府,按规处置比较稳妥。”

听到娘亲开口,庞昱先前的阴森气息瞬间化为爽朗的笑容,笑着称好,但却在刘太后看不见的角度冲年轻帝王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点点头。

手无缚鸡之力的庞蓉失去龙云凤这个强力外援,眼下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直接被融华捆成粽子,送到开封府某位正摩拳擦掌的师爷手里。

待风波得以平息,众人一齐在宫中用过丰盛的晚膳,整件事的另一名始作俑者这才姗姗来迟。

“醇之!”

“莹萱!”

一高一低的声音,隐隐伴着三味线的忧伤和如释重负的欢愉,似承诺,似感慨,在奢华的大厅中悠悠回**……

翌日,宫内突然传出皇太后和庞妃双双暴毙的噩耗。

几天后,庞昱携一干风格迥异的帅哥浩浩****的来到城门口。那里,一名黄衣女子正笑吟吟的站在阴影下,美丽的俏脸,噙着温婉的笑容,眼波流转间,流露出的柔和视线,犹如一抹清水流悄然淌过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沉醉于那股女子特有的温婉灵动。

与此同时,一异常邪美的俊朗男子轻轻揽上女子纤细的腰肢,唇角随即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仿佛淡漠的樱花初绽风华。

“爹,娘!”庞昱快步走过去,一头扎进刘莹萱温暖的怀抱。卸去厚厚的浓妆和繁琐的配饰,保养得当的刘莹萱看起来竟几乎与二八少女无异,跟除掉伪装的庞籍站在一起,的确不失为郎才女貌的一对。

初尝母爱的庞昱忍不住出言挽留道:“娘,你们就不能再多留一段时间吗?”

“乖儿子,看在你爹我这些年饱尝相思之苦的份儿上,就别跟我抢你娘了!”

“醇之,当着孩子们的面你在瞎说些什么?”刘莹萱嗔怪的瞪了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逍遥太师一眼,然后看向自己的一干女婿,极其认真的嘱托到:“昱儿的性格比较顽劣,还颇为任性,希望你们多多包涵。”

“娘您放心,抱在我身上好了!”极其自来熟的锦毛鼠白玉堂拍着胸脯,大刺刺地打着包票,但说的话却不禁让众人莞尔。

“师傅,母后,你们一路走好。”送别庞籍和刘莹萱,陶老和陆汕哑姑等人也相继告辞,一时间,暗涛汹涌的京城再度重归平静。

大约三个月后,传出当朝国舅因在陈州犯下抢男霸女、茶毒百姓、克扣赈粮、强征壮丁几条大罪,即将被开封府处以虎头铡之刑的劲爆消息。

对此,百姓纷纷拍手称快,有的甚至在屋门放起了鞭炮,以示庆祝。

而作为当事人的某女此时正挺着隆起的小腹,伏在案上挥毫泼墨,直至听到屋外的脚步声,这才将笔放在一旁。

毛躁的白玉堂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兴冲冲的说:“侯爷,那女人今天终于被斩首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那么血腥的东西不利于胎教。”

“抬脚?”白玉堂歪头,眼中满是不解:“行刑只用眼睛看就行,干嘛非得抬脚?”

“你这只笨耗子,小花是说那般血腥的场面不利于我儿子的健康成长!”又扮作钱百万偷偷溜出皇宫的年轻帝王懒懒的依在窗边,扬起扇子在锦毛鼠的木鱼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孩子是我的!”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无双战神,冷不防丢出这么一句,然后继续沉默不语。

“你们都在这儿,正好省得我多跑一趟,公孙策让我来叫你们吃饭!”能把契丹太子当小厮呼来喝去的,除了某女,就只有那位开了无敌满血外挂的奸诈狐狸了。

饭桌前,开封府的挂名师爷已经非常‘自觉’的坐在正位之上,庞昱一手拉着小白鼠,另一只手拽过刚从外办案归来的小包子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不肯屈居于人下的年轻帝王和无双战神站在那儿与公孙狐狸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火光四溅,电闪雷鸣。但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的庞昱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展昭不时为她夹菜盛汤,耶律宗真自饮自酌,小包子和小白鼠则闷头扒饭。

此情此景,其实也可以称得上是别样的其乐融融。

(全书完)

------题外话------

谢谢宝贝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偶在这儿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了,雪雪今天领乃们一起到开封府蹭饭看美男去,(*^__^*)嘻嘻……

弱弱滴说句:明天还会有章番外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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